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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于走了,两人间的氛围又渐渐沉下来,贺显看她再度消寂,叹了口气,出门不知道做什么去了。 应传安视线追随数秒,很快回神把斗笠摘了找地坐好低头看地板,直到身前传来嗒的一声。 “刚从井里捞上来的,冰的,尝尝。”贺显把什么东西放在了木几上。 她看着眼前白瓷盘里盛的杨梅再度怔住,反应过来伸手拿了一枚,指尖迅速蔓延开一阵冰凉,却只是捻在手里,没有下嘴。 她实在浑浑噩噩,看什么都能若有所思起来,另一只手拇指与食背反复摩挲剐蹭,指甲要把指腹磨出血来,这是焦躁到极致了。 贺显探手摸了摸她的额头,比正常稍微烫了些,他收回手,也不知所措了起来。 最终,他试探着开口:“七年前晋王之乱,你有心病。” 应传安如梦初醒:“什么?” “……” 七年前祸乱爆发时塾中尚在授业,消息一来,一群十七八岁的少年人,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,风华正茂年轻气盛又不谙世事,没有不欢呼雀跃的,有恨不得立马拎枪上阵建功立业,有想纵横捭阖以谋天下。应传安适时过于恣意蓬勃,对新事物的好奇探究甚于常人许多,平日若有什么变动,是必要刨根问底的。 堂上霎时乱得不行,贺显第一个就去看平时最闹腾的几人,然而兵荒马乱之中,只有一人低头默不作声,他上前,看得一愣。 她面色是反常的潮红,泪珠一连串地流,眼睛似是而非地看向某个地方,然而她对自己的失常一无所知,被贺显摇了肩后呆滞地抬头,眼睛却还看向老地方,只用发颤的声音回复:“怎么了,先生。” 战报来后,陇西也跟着乱,学堂当场散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