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
曹cao笑了,继续看着他,压迫性的目光似乎一定要榨出面前这个灵魂的更多疼痛。 “你若执意想问,孤倒并不在乎这些,只是……没兴趣为了你做。” 曹丕木然地跪在那儿,感觉心里破了个洞,绝望漏出来淹没了他。原来他十年来所挣扎痛苦的悖逆人伦,在父亲那里并非多么重要的阻碍,唯一让他求之不得的原因,不过只是……父亲不喜而已。 而他已经穷尽一身本领求了二十多年,不喜仍是不喜。政事上多有困难,是因为父亲不喜,文章上不被欣赏,是因为父亲不喜,连情爱之事,也被父亲不喜这一条直接被否绝了。 他被迫弯腰闭眼不让眼泪流出来,不使面前的境况变得更难堪。如果曹cao只是拿伦理纲常骂他一通,尚且不会显得自取其辱。如今最伤人的一句话已经被轻飘飘地说出来,再多的辩解都毫无意义了。 昨夜剥光了自己幻想父亲会不会感兴趣的行为,此时想起来只让他反胃。 这幅样子被上位者尽收眼底,曹cao仍站在原地,欣赏了好一会儿,终于大发慈悲地重复了一句。 “出去。” 曹丕狼狈地起身,甚至因为跪久了腿麻而趔趄了一下,把眼泪跌了出来,更觉得耻辱一直从破碎的心烧到头皮,强撑着最后的礼数作揖,然后像躲避洪水猛兽般溜走了。 曹cao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,良久,叹了口气,出门回到前厅继续拿起公务来看。政事太多还未处理完,他本该直接让人赶曹丕回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