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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变

骏淡淡说:“是皇帝杀了他们。”

    “可那是你挑起来的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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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收敛了神sE,忽然打断她,“绥绥,皇g0ng里的人,他们都是皇帝的人。这世上离皇帝最近的人,不是他的妻子,不是他的孩子,而是神武卫,是金吾卫,是赵将军,那是御座前最固若金汤的防护。百足之虫,Si而不僵,何况是大权在握的帝王,除非撕开一个口子,让他们自打自杀,否则……”

    他怔怔地,没有说下去,只是道,

    “非我族类,其心必异,绥绥,他们必须Si。”

    绥绥阵阵眩晕:“那曹王——”

    他看向别处,“至于曹王,顺手而已。”

    顺手而已。

    绥绥微微发颤,睁圆了眼睛,不可理喻地看着他。李重骏皱眉微笑:“嗳嗳,别这么看我成不成?我这太子之位怎么来的,你还不知道么。”他自嘲,“当年六皇子Si在朱雀门前,我才得以受封储君,有一天我没有用处了,自会有人来让我重蹈六皇子的覆辙。那晚那么多皇子,为什么皇帝偏偏降权与曹王?”

    “他早晚有一天会与我们为敌。”

    李重骏仰唇,散漫地说,“到时候,皇帝不仅会杀了我,还会杀掉东g0ng里那些近侍、幕宾,高骋,阿成,啊——还有你的贺拔。”

    绥绥怔了怔,气得捶他,李重骏却笑起来,拉住她揽进怀里,“他们也要被屠戮殆尽,你就不在意了?更要紧的是——我的绥绥怎么办?我Si了,谁还能护着你?嗯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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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们在这里秘密地交谈,离得这样近,简直像鸳鸯交颈。他语气温柔极了。

    绥绥却觉得怅然若失。

    不知为何,绥绥已经不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