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
寥几句: 得知你在大学做教授,竟还算是个艺术界有名的人物。近日有幸参观了几幅你的知名作品,不过尔尔。相比之下,你的弟弟更有天赋。 林霖上过厕所后便用这张信纸擦了屁股,触感柔滑,便知这是不错的纸。第二他将摆在客厅的蓝色的作品打包送出参加特纳奖的评选。而得知这副作品得了大奖,是在几个月之后。当天回家后,他特意给自己开了一瓶香槟。自斟自饮,聊表庆祝。 他赢了。即便谁也不懂他赢了谁,如何赢的,又赢了什么。总之,他用一幅画愚弄了所有人。他以为这样就可以有一个新的开始了,可当车子失控着滑向了那堵墙的时候,那一个瞬间,他明白痛苦依旧。 医院,纯白色的房间,点缀着一抹床头摆放着的蓝色玫瑰。入院生活总算要结束。他总算有心情坐起身来仔细去看这花,丰盛饱满的玫瑰正滴着水珠,有分量的花束下压着一张纸条,上面是一个电话号码,除此之外再无别的东西。昨天这束花还没有出现在这里,这应该是那个年轻男人留下的东西。 他有些紧张地拨通了那个号码,没有任何犹豫。电话一秒后便被接通,对方那令他难忘的沙哑嗓音隔着听筒传来。 约在医院附近的咖啡馆见面,也是第二天的事情。灰色的天际,日光晦暗难明,在云朵的缝隙处,澄澈般地照下,映衬着高楼的影子。他穿的简单,灰色的套装,一条灰蓝色的丝巾系在脖子上,扎得利落整洁。 年轻的男人拿着雨伞出现了,身形高大。他推开玻璃门,一眼就看到了自己。在窗边的位置坐好,他也点了一杯咖啡。他显得热情,直接问他是不是美院的林霖,又自我介绍起来,说他也是个美术爱好者,喜欢油画,自然也喜欢他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