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七
院外的电线杆上总是停着一排排的乌鸦,风起来,群鸦远远而去,凄厉嘲哳使得这一刻的安静有种难以言喻的残忍。五条律子呆站在原地足足半分钟才从五条夫人的话里回过神。 她转过脸,神情万分错愕,“母亲……你在说什么?” “你们这样在一起快两年了,律子,”五条夫人满面忧虑,见她这副神sE,愈加不安,只得语重心长地说,“我也不愿意和你说别的事情,那些都没有意义。只有一点,你不能不为你的将来做打算。” 巨大的荒唐感一口吞掉了五条律子的声音,她张开嘴,没能说得出任何话,只恍惚地看着五条夫人。 其实如果五条夫人不提,也许她就这么忘得一g二净。忘记自己已经浑浑噩噩地过了快两年,过去的那些时间被不停地掰成无数个碎片,铺在地上,她每天都从这上面走错去,像是踩着刀尖。 那么漫长,分分秒秒都那么煎熬,永远看不到真正的尽头。 也忘了从哪一天开始,她突然失去记忆,经历过的,感受过的,全都被轻巧地抹去。时间仿佛一台庞大的熔铸机器里,记得的,不记得的,都会在里面被挤压敲打成单薄的声音,轻飘飘的几句话。时间由面到点,空间被无限缩小折叠,发生过的事情,惨痛异常的过去也就这么被粉饰一新,如同不曾存在。 五条律子m0着手腕上的表带,重新问自己,“真的不存在了吗?” “来之前,你父亲也提过,你们俩应该趁早要个孩子,”五条夫人这一次来东京,并非只是单纯拜访。五条悟离家多年,与五条家的联系几近于无,他对五条家的归属感仅限于名字上带着五条。六眼脱离控制对五条家而言显然不是什么好事,这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