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头颅,装上细细地颈子便跑走了,跑着一面回头扮鬼脸,发紫的舌头如蛇般分岔,吐得长长的。 然而青面跑到一半跌倒了,下巴着地,刚好咬断自己的舌尖。 真是倒霉。 我为他的不走运皱了下眉。青面嚎啕大哭了。头被扭下都没事,这会儿却因丢了舌头痛哭,小孩子难懂。 眼见身边擦过来来往往的鬼魂,没一个在乎受伤的小妖怪,几个浓妆的幽灵瞄去几眼,却立刻忙回自个儿的事,杀价的杀价,叫卖的叫卖。青面越哭越惨烈,我不禁心里一阵酸。 曾经的我也跌倒在这座深山里,幽黑的林子没一点人迹,那日h昏我活该地迷路了,五岁的我跟着唐爸与mama登山,h昏时折返的路上,我却偷偷脱队了,自顾着追蝴蝶去。我如同被蛊惑,在山里胡乱窜绕,拐过几个蜿蜒的道路,追着蝴蝶跑入林子里还感到雀跃,直至蝴蝶飞高,捉也捉不着了,我才意识到自身的处境。 那一刻我慢慢地,僵y地环顾。 那杳无人烟的景象,我一辈子也忘不了,以及我的惶恐。 我惶恐地鼻腔cH0U凉,吓得动弹不得,伫立在树丛之间进退两难。脚下是微Sh的泥土,放眼望去不见灰白的马路,只一片浓密的昏暗山林。 恐惧顿时充斥我发胀的脑袋。 那是我人生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白目。 我心跳忽快忽慢,呼x1紊结地喘不过气来,我放声嘶喊着母亲,「mama!mama?妈──妈──」回应的却是漫天盘飞的鸟。 我发抖得不能自己,腿软地蹲下了。我抱着膝盖埋头痛哭,不Si心地呼喊,喊得声音都哑了,眼睛肿得几乎挤不出更多泪。 天sE渐渐暗下。 眼看隐隐的月亮浮现,我慌得心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