庆春泽【修订版】(上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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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份。 一个生来有疾,不分阴阳的人。是男女共生的怪物。李承泽一直没有忘却自己的隐疾,但是被这般刻薄羞辱。他还是满心绝望。他不知道的是庆帝的怒火不是因为太子,只是因范闲而起。 可于李承泽而言再没有这样的耻辱,连他的父亲都对他失望透顶,废物利用般拖出来,给过于怯弱温柔的太子当一把磨刀石。 刀钝了可以磨的锋芒毕露。但磨刀石却永远不可能成为一把利刃。铁器和石子,云泥之别本就这般残忍。 李承泽想到那个近乎注定的结局,让他离开这座沉沉宫阙时,险些被一块凸起的石砖绊倒在地。幸而谢必安及时搀扶他一把。方免狼狈, 只是再见范闲,他也可以当做无事发生般露出虚伪的笑意。 庄墨韩语动殿中人,抄袭窃文的罪名好似污水一盆扣在范闲身上。而列坐之人皆窃窃私语,看范闲的眼神也好似都带着嫌恶鄙夷。 范闲听罢却仰天大笑,他面色酡红,醉意朦胧,少年人贪杯宫中好酒,又与北齐使者对饮,互不相让。此刻不知是否还留有神志,李承泽饶有兴趣想看范闲这般被逼到绝境会如何证明己身清白,却见范闲弃杯而起。 范闲用以反驳流言的是一夜口吐诗文三百篇,篇篇可惊世传万古。 他应是因为醉极而诵,举止狂傲不羁,且饮且念,或是击缶,伴乐音而念,或是绕柱慢行,似醉似醒。 但范闲却在行至李承泽身侧时,忽然坐揽李承泽肩膀高吟:“人生自是有情痴……” 他与李承泽四目相对间,眼神极亮,炙如烈阳。却也旷远,仿佛看的不是李承泽,而是更远处的一个世界